自杀逝世一周年后，AK教授生前最后一篇文章终于见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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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之前，我们悲痛地得知了“又一诺贝尔奖级大师自杀了! 抑郁症让其无法自拔！”消息。经济学巨人Alan Krueger于2019年03月16日自杀身亡，包括Krueger教授服务过的奥巴马（Barack Obama）和克林顿（Bill Clinton）总统在内的数百人表达了对他去世的悲痛之情。奥巴马在一份书面声明中称赞道：即使Krueger教授在纠正你的时候，也永远保持着微笑和温柔的神情”。

他最有名的DID研究，是与Card教授合作于1994发表的新泽西州最低工资一文（注意与世界上第一篇DID实证论文长啥样?区分开）。当新泽西州的最低工资从4.25美元上升到1992年4月的5.05美元之后，Card和Krueger分别在1992年2月和1992年11月比较新泽西州和宾夕法尼亚州两地快餐业的就业情况。若仅观察新泽西州在最低工资政策前后的就业变化，就无法控制遗漏变量引起的估计偏误，如该地区的天气和宏观经济状况。通过将宾夕法尼亚州作为DID模型中的控制组，即使未观察到上述这些变量，新泽西州和宾夕法尼亚州共同变量所引起的任何偏差就可以得到间接控制。

假设新泽西州和宾夕法尼亚州随时间变化的趋势呈平行状态，则宾夕法尼亚州的就业变化，可以解释为若新泽西州不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它将经历的就业变化，反之亦然。有证据表明，增加最低工资并不会导致新泽西州的就业减少，这与简单化的经济理论所暗示的相反。下表显示了Card＆Krueger最低工资政策对就业的影响的估计值。

最近，我们在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期刊上读到一篇文章。不过这篇文章的作者比较特殊，因为它包括Alan Krueger教授，而此时距他自杀逝世已经超过一周年了。让我们一同阅读该文，以此缅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劳动经济学家。

个人自营职业和其他工作安排:对工作组成变化的跨国看法

在大多数经合组织国家，自营职业的性质正在改变。个体自营相对于有依赖员工的个体自营呈上升趋势，往往与零工经济工作的发展和替代工作安排相关。我们仍然对这种工作构成的变化知之甚少。根据在英国、美国和意大利进行的特别调查，我们发现，个体自营与有雇员的个体自营在本质上是不同的，个体自营处于就业和失业之间，对一些人来说，个体自营成为了就业不足的新领域。它的蔓延源于对社会保险的强烈需求，但鉴于这些工作的信息不对称，社会保险很少能满足足够的供应。对这些工作实施最低工资立法，并重新考虑对自营职业提供的税收优惠待遇，可能会阻止滥用这些职位来隐藏事实上依赖的就业工作。应该制定改进的劳动力松弛措施，承认除了失业之外，当今劳动力市场上的一些个体经营和替代工作安排正在对工资构成下行压力。

在过去的20年里，大多数OECD国家的自营职业构成发生了重大变化。与其他个体经营者相比，在几乎所有地方，没有依赖工资单或独自创业的个体经营者所占比例都有所上升。这种不断变化的自营职业性质提出了一些相关问题：自营职业处于就业和失业之间的中间位置吗？它是否有助于解释即使在低失业率的情况下，经合组织国家也正在经历的工资大幅下降?鼓励自营职业作为创业和创造就业机会的手段的政策是否不适合这些新的发展？个体经营者的偏好如何在灵活的工作组织和工作安排带来的收入不安全之间进行权衡？是否有必要将社会保护扩大到这些新的就业形式？如果是，这怎么实现呢？

经济理论通常将自营职业视为劳动力供给决策。大多数关于自营职业的经济文献都集中在创业精神（Evans and Jovanovic 1989；Jovanovic 1994；Parker 2004；Lazear  2004；Audretsch，Keilbach和Lehmann  2006）。一部分例外是Levine和Rubinstein（2017），他们承认法人企业和非法人企业的自营职业之间的区别，但不考虑个人自营职业和有雇员的自营职业之间的界限。本文所使用的更广泛的理论框架是一个职业选择模型，在该模型中，工人根据其技能和风险规避程度等因素自愿选择自营职业或有偿职业。一些员工可能更愿意灵活地安排自己的时间或做自己的老板带来的其他不安全的好处。通过将自营职业视为一种选择，这一框架不允许由需求驱动的自营职业决定因素。例如，它不允许雇主不愿意为其企业中事实上依赖工人的个人提供就业保护。

但是，自营职业者是否同意他们做出了一个职业选择，而不是传统的依赖性就业？没有雇员的个体经营者没有给予雇员同样类型的社会保险和工作保障。一些国家有一个拥有大量定期合同持有人的双重劳动力市场，但即使与这一群体相比，自营职业者在合同期限内也得不到任何保护，而且经常得不到向定期合同工人提供的各种形式的社会保险的保障。

本文旨在通过对意大利、英国和美国劳动力市场的最新调查数据，重新了解个体经营者的状况，特别是个体单独经营者的状况。在这三个国家，我们对自营职业、另类工作安排和全球零工经济进行了比较调查，包括人口统计、工作特点、合同条件、灵活性需求和支付社会保障费用的意愿等问题。我们用经合组织数据中的宏观趋势信息和英国、意大利劳动力调查（LFS）和美国当前人口调查（CPS）中的个人劳动力市场动态信息来补充这些数据。这为三大经济体自营职业性质的变化提供了独特的国际比较。

我们首先考虑经合组织提供的有工人和没有工人的自营职业数据。在大多数国家，有雇员的自营职业正在下降，而有近一半的国家，个体自营职业正在上升。因此，与几乎所有地方都有雇员的自营职业相比，个体单独自营职业正在增加。本文中一个反复出现的主题是，个体单独经营者不同于有雇员的个体经营者。我们还处理计量问题，这在处理自营职业，以及自营职业与其他工作安排（如工作岗位）之间的关系方面时极为重要。

然后，我们对英国、美国和意大利的工人进行了调查，以描述这些工人的特点，个人自营职业与有雇员的自营职业区别，以及工人从事这类工作的原因。特别是，我们调查了非标准工作安排在多大程度上满足了灵活性的需要，或者相比之下，从事个体经营的工人是否更愿意工作更多的时间，但却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了限制。有许多理由怀疑，相当多的个体经营者可能没有寻求灵活性。自营职业合同往往隐藏了事实上的依赖性就业条件，工作时间弹性很小。因此，即使是重视更高灵活性的工人，在对劳动力市场风险的保护程度较低、灵活性稍高的情况下，情况也可能更糟。事实上，我们提供了证据，特别是在工作人员中，工作满意度呈双峰分布，或多或少有相同比例的工人每小时都受到限制，对目前的工作时间感到满意。最近对美国呼叫中心申请者的研究发现，大多数员工不重视工作场所的灵活性，并且对不规则和不引人注意的日程安排非常反感（Mas和Pallais，2017年）。

然后，我们转向劳动力市场动态，考虑失业、正规就业、单独自营和与雇有工人的自营职业的过渡模式。再次，强有力的证据表明，单独自营职业和与雇有工人的自营职业是两种不同的劳动力市场地位，其特征是从失业到失业的不同转变。此外，单独自营职业在很大程度上与就业不足有关：也就是说，这些工人希望多工作几个小时，而且他们每小时的收入比有雇员的同行自营职业要少。与有工人的个体经营者相比，个体经营者的流动性更为有限，更容易受到特殊冲击。

个体自营职业的这些特点使其成为衡量劳动力松弛程度的一个整体指标。事实上，我们认为，劳动力市场的疲软可能不再体现在失业率和非自愿兼职数据上，特别是在欧洲劳动力市场。即使在失业率非常低的国家，现在也有一支庞大的“后备军”，其中包括一些个体经营者，这可能会降低那些从事传统形式就业人的工资。

我们还讨论了社会保障的需求和供给，以及可能将工伤、疾病、老年和失业保险扩大到这些单独自营职业工作安排的改革所要解决的问题。我们的调查显示，个体经营者对社会保障有强烈的需求，他们愿意支付比传统就业形式更高的费用，以获得一定的社会保险。关键的挑战是如何为那些容易改变工作状态和收入的个体经营者设计社会保障，以及如何解决由此产生的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问题。最后，提出了进一步研究的政策建议和方向。

若对Alan Krueger教授逝世后最后一篇文章感兴趣，各位可以自行前往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下载。

Paper: Boeri, Tito, Giulia Giupponi, Alan B. Krueger, and Stephen Machin. 2020. "Solo Self-Employment and Alternative Work Arrangements: A Cross-Country Perspective on the Changing Composition of Jobs."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 34 (1): 17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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